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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末日倒計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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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六點半,蘇爸與小弟蘇晚林都準時回了家,蘇媽和蘇晚葉把準備了很久的飯菜端了出來,一家人圍坐在桌前,蘇爸變魔術般從客廳拿來一個大蛋糕,小弟笑呵呵地給她戴上生日帽,然後忙著插蠟燭,一共二十四支。

一切準備就緒,蘇媽把客廳的燈關了,天色有點暗,燭光一閃一閃的照映在他們臉上。小弟帶頭唱生日歌,蘇爸蘇媽也在旁邊附和著,蘇晚葉眼中一片濕潤,掩飾性地閉上雙眼許願:我希望家人都能平安快樂,我希望我們能夠永遠在一起,我希望秦宇能夠在我找到之前平平安安……

睜開雙眼,全家人一起吹滅了蠟燭,蘇媽重新打開燈,蘇爸遞上一個大盒子,說道:"生日快樂,葉子,這是我和你媽媽給你的禮物,看看喜不喜歡。"蘇晚葉拉開盒子上的絲帶,掀起盒蓋。一雙淡紫色高跟鞋躺在裏面,鞋跟呈透明狀,整個鞋身鑲嵌著金亮的小顆粒水晶,在燈光照射下閃著柔柔的亮光。她笑了,雖然她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穿上這雙鞋,但她還是由衷的喜歡。忘記是什麽時候的事了,她只記得有天她在客廳無聊的翻著本時尚雜志,上面就有這麽一雙鞋子,她當時還跟蘇爸感嘆,"等我這個月稿酬發下了我一定買一雙,真的太漂亮了,不過也真的好貴啊。爸,要不你支援我一點?"開玩笑的向蘇爸伸出右手。"你個小富婆,還和我哭窮。"蘇爸笑著拍了她的手一下。"爸,我是無業游民,窮啊"說完還象征性的捶捶胸口。蘇爸無奈的搖搖頭,女兒雖然沒有正規職業,但她偶爾獲得的稿酬,可比他這個老爸幾個月的工資還多,她現在的存款也不知是幾位數了,不過大學畢業後她倒是從來沒問他們要過一分錢,時不時還貼補些家用,也因此,他從來不管女兒的事,因為他知道女兒是個懂事的孩子,有自己的想法與主見。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,她也很快就忘了,沒想到蘇爸卻記住了。上前給了蘇爸蘇媽一個大大的擁抱,順帶附上兩個香吻,"爸,媽,謝謝你們,我很喜歡,呵呵。"

"姐,你真肉麻,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。"說完小弟還象征性地抖了抖。

"臭小子,要你管,我的禮物呢?"蘇晚葉一臉兇神惡煞地看著他,那變臉的速度讓蘇晚林咋舌。

蘇晚林趕快湊到了跟前,一臉神秘的遞來一個小巧的長方形盒子,說道,"姐,快看看,我保證你會喜歡。"蘇晚葉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打開了盒子,是一本書,一看書名她笑了,這不是她崇拜的某作家的書嗎,這小子,居然還知道她的喜好平時不是總鄙視她盡寫些酸文麽?而她不知道的是,小林班上有很多她的忠實粉絲,小林還因此顯擺了好一陣,只不過他從來沒告訴過她而已。還未等她開口感謝,小弟又急切地開口,"姐,你快翻開封面看看。"

一臉疑惑地打開封面,一行潦草的字跡印入眼簾:蘇晚葉,祝你生日快樂!落款某某作家。蘇晚葉驚訝地看向小弟,對方則一臉得意的笑著說"你弟我厲害吧,這可是你的偶像的真跡,我可是排了好長的隊才得到他的簽名。"蘇晚葉笑了,伸手揉了揉他的頭,"你小子最厲害了,謝謝你!"

"姐你最討厭了,我都這麽大了還弄我頭發,你看,發型都沒了"說完還故作甩甩頭發,那別扭的神情讓她忍俊不禁。

"臭小子,你再大也是我弟,我想揉就揉。"伸出手作勢要再揉。蘇晚林卻一閃,逃過她的魔爪。

"媽,你看,姐欺負我。"蘇晚林躲在蘇媽身後直嚷嚷。

"你們這兩個長不大的,都給我坐下,菜都快涼了。"蘇媽發話,他們也不再鬧,一家人其樂融融地開始吃飯。蘇晚葉看著時鐘,心裏在倒計時著。

晚上七點半,蘇晚葉一家吃完晚餐,她便進了臥室。從床頭找來手機,按下了開機鍵。自從兩天前醒來,她便關機了,末世三年沒用手機讓她也忘了還有這麽個通訊工具。而且她實在不想和王孟聯系,前世的仇恨她無法忘記,但現在不是時候,她不能把時間浪費在一個仇人身上。

手機剛開機,短信一個接一個響起,未接來電也有二十多個,不用看她都知道是誰。有時候她也在想,如果沒有末世,也許她和王孟真的會繼續"相愛"下去,然後和大多數情侶一樣結婚生子,那又將是怎樣一番風景?他們的愛真的存在過,只是那份愛,在醜陋與血腥的末世裏是那麽不堪一擊,在個人的**下,愛情醜陋的一面暴露出來,讓人惡心,厭惡。

電話鈴響起,蘇晚葉收回思緒,看了看屏幕,猶疑一下,按下接聽鍵。

"葉子,是你嗎,你這兩天去哪兒了,我打你電話一直關機,我擔心死了,你沒事吧?"王孟的聲音聽起來那麽真誠,若是換作以前,蘇晚葉一定感動到流淚。

"王孟,我們分手吧。"語氣平淡,冰冷。

"…你,怎麽了?"王孟顯然楞了一下,疑惑道。不過蘇晚葉可沒打算解釋,直接掛斷電話,順便關了機。如果一個男人真愛你,他會在兩天沒你任何消息的情況下不來你家裏找你?這只能證明你在他心裏不重要。

站在窗邊,外面已開始下雨,和前世一樣,雨會由小變大,在8點半時變成暴雨,人類的末日將到來。

蘇晚葉放下手機,出了房間。來到客廳,便看見父母和小弟坐在沙發上看綜藝節目,時不時還伴隨著主持人的話語笑笑。她也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,像只小貓一樣蜷縮起來,眼睛盯著墻上的時鐘,耳朵仔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,心裏異常平靜。

8:25,屋外雨點漸漸變大,啪啪地拍打著窗戶,仿佛要把玻璃砸碎一般,雷聲夾雜著一道道閃電在大雨中響起,仿佛一只即將掙脫牢籠的野獸,在嘶吼著,要把天空撕裂一般。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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